洪兴祖,字庆善,镇江丹阳人。少读《礼》至《中庸》,顿悟性命之理,绩文日进。高宗时在扬州,庶事草创。召试,授秘书省正字,后为太常博士。
上疏乞收人心,纳谋策,安民情,壮国威。又论国家再造,一宜以艺祖为法。绍兴四年,苏、湖地震。兴祖时为驾部郎官,应诏上疏,其言朝廷纪纲之失,为时宰相恶,主管太平观。
起知广德军,视水原为陂塘六百余所,民无旱忧。知真州。州当兵冲,疮痍未瘳。兴祖至,请复一年租,从之。明年再请,又从之。自是流民复业,垦辟荒田至七万余亩。
徙知饶州。是时秦桧当国,谏官多桧门下,争弹劾以媚桧。兴祖坐尝作《论语解·序》,语涉怨望,编管昭州。卒,年六十有六。
译文
洪兴祖,字庆善,镇江丹阳人。年轻时研读《礼记》至《中庸》篇,顿然领悟了天命与人性本质的道理,此后文章水平日益提升。宋高宗赵构在扬州时,国家各项事务刚处于草创阶段,洪兴祖被皇帝召来面试,授任秘书省正字,后升为太常博士。
他上奏章请求收拢民心、采纳计策、安定民情、增强国威。又讨论国家重建之事,认为首先应当效法太祖(赵匡胤)的治国方法。绍兴四年,苏州、湖州发生地震。当时洪兴祖任驾部郎官,响应皇帝诏令上书直言,指出朝廷法度存在的缺失,因此被当朝宰相忌恨,被贬去主管太平观。
后来他被起用为广德军知军,考察水源修建了六百多处池塘,使百姓免受干旱之忧
有有我之境,有无我之境。“泪眼问花花不语,乱红飞过秋千去。”“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”有我之境也。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“寒波澹澹起,白鸟悠悠下。”无我之境也。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皆著我之色彩。无我之境,以物观物,故不知何者为我,何者为物。古人为词,写有我之境者为多,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,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。
境非独谓景物也。喜怒哀乐,亦人心中之一境界。故能写真景物、真感情者,谓之有境界。否则谓之无境界。
境界有大小,不以是而分优劣。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何遽不若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。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何遽不若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也。
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,感慨遂深,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。周介存置诸温韦之下,可为颠倒黑白矣。“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”、“流水落花春去也,天上人间”,《金荃》《浣花》,能有此气象耶?
古今之成大事业、大学问者,必经过三种之境界:“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”此第一境界也。“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”此第二境界也。“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那人却在,灯火阑珊处。”此第三境界也。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。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,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。
大家之作,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,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。其辞脱口而出,无矫揉妆束之态。以其所见者真,所知者深也。诗词皆然。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,可无大误也。
诗人对宇宙人生,须入乎其内,又须出乎其外。入乎其内,故能写之。出乎其外,故能观之。入乎其内,故有生气。出乎其外,故有高致。美成能入而不出。白石以降,于此二事皆未梦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