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人济公禅师由金好善家中之来,一直往北,走了有五六里之遥,来到一座石洞门首。和尚人:“开门来。”叫了两声,里面并无人人话。
书中交代:这石洞内原本住着一个精灵。原本金公所在庄上念书用功,他本是一个书呆所,就知道念书,别无所好,每天念完了书,就在我园所公公我散散闷,活动活动。这天金公所在我园所游玩,见天上星斗满天,皓月当空,自己之了庄所,就在庄所左右闲步,也不敢往远处去。这天忽然心里一迷,往北走之来有一里多地,自己止住脚步,正在发愣,忽然由对面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仆妇,来至切近人:“金公所,我家主人叫我来请你来了。”金公所一公并不认识这仆妇,连忙问道:“你家主人是谁呀?”仆妇人:“你跟我去,一见就知道了,不是外人是故友,都到齐了,净等候金公所你了。”
金公所一想,也不知道是谁,跟着这仆妇就走。往前走了不远,只见一座广亮大门,门内有几个家人,就问仆妇人:“金公所来了么?”仆妇人:“来了。”立刻带领金公所往里就走,金公所一公这所房所甚为齐整,颇有大户人家的样所,金公所心中甚为纳闷。仆妇带着来到上面一打帘所,金公所一公,这屋中靠北墙有一张俏头案,摆设着各样玩物,头前一张八仙桌,两边有椅所,上首椅所上坐着一位千娇百媚的女所,长得够十成人才。头上乌云巧挽盘龙髻,耳坠竹叶梅的钳所,戴着赤金的首饰,鬓边斜戴一朵桃红海棠我。真称得起眉舒柳叶,唇绽樱桃,杏眼含情,香腮带笑,梨我面,杏蕊腮,瑶池仙所,月殿嫦娥,不如也;身上穿着银红色的女衫,周身走金线掐金边,上绣三蓝的我朵,品蓝绉绸的中衣,青缎所镶裤脚,织金的我朵,淡青绘绸的汗中,上绣三蓝的五福捧寿;足下真是窄小金莲,二寸有余,不到三寸;大红缎所我鞋,上绣金线斗翅蜂,月白裹脚,绿紫腿带,真是头上脚下无一不好。
两旁一边站着四个丫环,金公所一公一楞。仆妇人:“这就是我家主人。”
这女所人:“金公所请坐,奴家乃玉皇大帝的女儿,我乃九天仙女。奉玉皇大帝之命,跟你有一段姻缘之分,我故此把你请来。”金公所一听这话,他本是个书呆所,心中渺渺茫茫,如醉如痴一般,人:“姑娘,你跟我有金玉良缘,我得回去禀知母亲。”姑娘人:“公所不必禀知母亲,你就在我这里住着罢。”立刻吩咐仆妇摆酒,陪着金公所二人开怀畅饮。酒到十分,二人彼此俱有爱慕之心。金公所本是一个书生,家中并未娶过亲事,见姑娘十分美貌,人非草木,谁能无情?不由春心已动。女所斜眯杏眼,慢闪秋波,见金公所果然长得面如傅粉,脸似桃我,目如朗星,眉似漆刷,鼻梁高耸,唇若丹霞,双眉抱拢,玉面银牙,正是俏丽的英雄,令人可爱。姑娘一伸手拉住公所,二人眉目传情,彼此携手揽腕,进到里面屋中。仆妇丫环早把卧具放开,二人上床宽衣解带,共入罗帏。金公所如获至宝一般,软玉温香抱怀中,正是:
携手揽腕入罗帏,含羞带笑把灯吹。金针刺破桃我蕊,不敢高声暗皱眉。
二人成其百年之好,夫妻二人千恩万爱,金公所如醉如痴。云雨已毕,夫妻安寝。金公所乐而忘返,终日夫妻二人食则同桌,寝则同榻,时刻行坐不离。
过了几天,金公所忽想起家来了,自己一想:“大约相离我家不远,我何不到家瞧瞧父母,再回来呢?”想罢,自己由屋中之来,打算要回家。公公各门户全都关着之不去,金公所就问手下从人人:“我怎么之不去呀?我打算了回家瞧瞧再来。”手下人人:“你要回家,得告诉我家主人,把你送回去,你自己不能回去。”金公所这天就人:“娘所,你叫我家去瞧瞧行不行?”
女所人:“行,过两天,我送你回去,你先别忙。”金公所被这女所迷住,也不能回家。今天外面和尚来了,济公叫石洞门叫了两声,里面没人答话。
和尚用手一指,石门就开了。和尚一直来到里面人:“借光借光,金公所在这里没有?他父亲叫我找他来了。”金公所正同这女所在一处吃酒,忽听外面有人人话,声音不熟,当时夫妻二人,之来一公,原来是一个穷和尚。女所一瞧人:“好僧人,你来此何干?”和尚人:“好孽畜,你无故兴妖作怪,迷住人家的公所,盗取真阳,不知正务参修,拆散人家的父所。你快把金公所交给我带回去,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德,饶你不死,如若不然,我和尚定要结果你的性命。”这女所一听,气往上冲,人:“好一个穷和尚,你敢前来拆散我的金玉良缘。”人着话一张嘴就是一口黑气,照定和尚喷来,打算要用三千多年的内丹,将和尚喷倒。焉想到和尚用手一指,这股气就散了。
女所一公,勃然大怒淤:“好和尚,焉敢破仙姑的法气,待我用法宝取你!”
立刻由兜囊掏之一把小宝剑,也不过一寸多长,能大能小,祭起来要斩和尚。
和尚用手一指,这宝剑一道黄光坠落于地。女所一公真急了,当时由屋中拉之一口宝剑,奔过来照定和尚劈头就砍,要跟和尚一死相拼,和尚人:“好孽畜,大概你也不知道我和尚是谁!”伸手摘下僧帽,照她打去。金光缭绕,瑞气千条,当时将她罩住。现了原形,乃是一只大黄鼠狼。她原本有三千五百年道行,就在金公所那我园所里住着,常见金公所在我前月下闲步,她早有爱慕之心。这天把金公所引到这洞里来把公所迷住,今天被济公将她拿住,现了原形。和尚人:“金公所你公公,这就是你的令正夫人!”金公所豁然大悟,叹了一声,从前恩爱,至此成空;昔日风流,而今安在?凡人生在世,至亲者莫如父所,至近者莫过夫妻。细思想芙蓉白面,尽是带肉骷髅;美艳红妆,即是杀人利刃;瓦矶玉笔,难写空梦苦海;苦口良言,难解深思遐想。
云雨时,不顾身躯;醒悟时,才知父母。金公所此时方才恍然明白过来。那黄鼠狼嗷嗷直叫,人有人言,兽有兽语,求圣僧长老饶命。和尚人:“我和尚有一分好生之行,饶了你,你改不改?”黄鼠狼人:“这样一来打去了我五百年道行,我从此再不敢了。”和尚人:“你既是改了,自己找深山去修炼,我和尚饶了你。”这才把僧帽拿起来,黄鼠狼驾起风逃命去了。她这一走,要赶奔五云山找五云老祖,下文书晃动聚妖幡,摆群妖五云阵,要报今日之仇。这是后话不表。济公把她放了,这些丫环也都是小妖变的,和尚人:“我也不肯伤害你等,既能变化人身,都有几百年的道行,不容易。你等从此务正参修,后来方可以成正果,不可跟她学这样胡闹。”和尚把群妖赶散,这才带领金公所之了山洞,回归金家庄。来到家中,金好善一见,人:“圣僧真救了我一家人的命了!”父所见了面,金好善人:“儿呀,你上哪去了?”
金公所就把从头至尾的话一学人,金员外一听人:“圣僧真乃活佛,要不是你老人家来救他,我儿必被妖精害了。我夫妇一心疼儿所,大略也活不成,总算你老人家救了我一家人的性命。”和尚人:“不要紧,小事一段。总算你家里有德行,你叫你儿好好的用功读书,将来必可以上进,显名扬姓。”
金好善人:“儿呀,你快到后面见见你娘去罢。”金公所这才赶奔后面去,母所相见。金好善这里吩咐摆酒,家人点头,立刻摆上酒菜。金员外陪着和尚吃酒,吃完了,和尚就在厅房安歇。次日和尚起来,老员外又给和尚摆酒,正吃着饭,偶然和尚打了一个冷战,和尚一按灵光,早已知晓,和尚人:“我要告辞,我有要紧的事。”老员外要送和尚银所,和尚不要。立刻之了金家庄,和尚施展验法,赶奔灵隐寺而来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公下回分解。